53.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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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是死神，也不是虚，不是破面，也非整，是遗世独立的存在。仅仅吸收虚圈那些夹杂着虚的碎片的灵子就花了十年。每昼每夜躺在白色森林内，无可奈何地眼见着自己的身体散开又聚拢。跟漫长的痛苦相比，梦想又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因为实力不够，这些灵子并不肯臣服于你，它们要逃离。”

狮谷原纯当时就袖手站在一旁，冷漠地解释这一切。因为他对灵子本能的掠夺使任何生物都不敢靠近这里，也许是数月或者数年，世界安静得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如果不是树叶的沙沙声，身体上的疼痛感以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的狮谷原纯，他简直以为时间都要静止。

“杀、杀了我……”原纯每次都会站在同一个地方，他花了很长时间一点点地爬过去，抓住对方的裤脚请求他：“请你，杀了我！”

“我杀不了你，能杀你的只有该杀你的人。”

原纯蹲下来，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裤脚从他手中抽出，碧眸里映着他越来越绝望的脸：“如果觉得太漫长就给自己找个目标吧，变强或者其他什么的，随便你。”

现在，他眼前相似的碧眸同样映着自己的身影。比起他哥哥如深潭般的绿，日番谷的眼睛颜色要更浅一些，犹如寒冬下的阳光。

他在自己不在的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

冰轮丸刺进体内比想象中还要冷，草冠握着日番谷的刀刃颤抖着渐渐跪下，刀刃穿刺而出，他的背后结出一片冰花。日番谷也握着斩魄刀曲腿，半跪在他身侧。

“我爱着尸魂界啊，但我也憎恨她。”

为什么否定我？为什么不要我？明明有那么多没有资格成为死神的人渣成为了死神，为什么偏偏不要我的忠诚与爱？

草冠抓着日番谷的手腕，日番谷反握住他不断颤抖的手，低声：“我知道。”

“那样的……尸魂界没有存在的价值，只有夷平她才能平复我的恨意，也只有夷平她才能满足我的爱意，那样的……尸魂界……”泪水从那只完好的红色眼眸内涌出，他望着沉默地凝视他的少年：“我们的冰轮丸合在一起才是一个整体啊。”

“我知道。”

日番谷垂眸，寒气从草冠的后心向四周寸寸凝结，他握着对方的手继续道：“但是我不能同意，尸魂界当然有不好的地方，只要是世界就不可能完美。”

他想到了那些被厌恶，被排斥，被秽语相待的日子，寻找容身之所何其艰难，现在是瀞灵廷最高战力队长的他也曾以为自己永远会在被排斥的夹缝中生存。

“理想世界是不存在的，你所谓的新世界不过是妄想罢了，而且……”日番谷顿了顿，他从刚刚就注意到了天莺的到来，那个少女的身影从很久以前就如同小小火苗一样种进他心底。

天莺从刚认识时就一直在日番谷面前不遗余力地树立原纯的‘好死神’形象，又暗示他不要靠近瀞灵廷。可是她在少年心中树立的到底是好死神原纯还是好死神本身呢？

“我的确是不完整的，因为心根本不在我自己身上。”

闻言草冠笑起来，他的五脏六腑逐渐被寒气冻住，一笑带动了口中溢出鲜血：“想说心完全属于志波天莺么？那……真是沉重啊，天莺前辈背负着的是一名死神的心，最后问个问题——”

“我们，是朋友吗？”

日番谷没有回答他，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很旧的酒袋，他将酒袋放在将死的草冠面前，轻声道：“友谊的象征。”

冰冻住草冠的四肢百骸，有泪从脸侧滑落，草冠勉力抬起逐渐失去力气的手臂，在地面扣扣敲击两下，砖块撑碎冰层抬升而起，数条黑色树枝破砖而出，缠绕拥簇着一双银拐——

“要成为一个好死神啊，日番谷。”

日番谷跪在草冠尸身旁良久后将羽织扯下盖在他身上，他单手抓住双拐，转身向天莺走去，他握住少女的手，在要行事之前还抬眼看着一直抱臂站在一旁盯住两人的海燕，海燕恍然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他抽抽嘴角，觉得自己根本没眼看眼前腻歪的两个人，只是不耐烦地对少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同意了。

于是日番谷倾身在天莺哥哥和伯父面前吮吻少女的唇瓣。

“喂！！！小亲一下就行了！再进一步我就打人了啊！”

“哥哥揍我，别揍我的冬狮郎～”看出海燕已经让步同意，天莺得寸进尺地撒起娇来，她搂住日番谷的脖颈，声音难得地带着撒娇的糯软。

“滚滚滚！不想看见你们。”

一角和弓亲一直守在图书馆门口，跟天莺是好友的他们当然认识曾经的十番队队长，现在的黑崎一心，是以一心扛着海燕过来时他们并没有阻止，现在眼看着几人下楼来，与天莺对视一眼，立马明白要对一心和海燕的存在保持沉默。

围绕着图书馆的结界被撤除，可是当日番谷握着银拐踏出图书馆时，整个银拐陡然变成黑色，拐身刮痕遍布，失去了火焰的支撑，它们恢复成主人最后一次使用时的模样。

是谁的久经战场的武器，已经随着主人一起死了。

几人变色，将银拐切开，里面果然空无一物。

“有人在我们之前将云之火焰的内核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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