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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梁在车里啃了我半天，我越来越肯定他是只狗了。
我也不会全让他占了好处，我抓着他的脑袋，把他的头发彻底揉成了狗窝，也给他耳朵和脖子咬上几口，留下不少牙印。结合他本来就带伤的形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偷了有钱人衣服穿然后被抓住殴打的流浪汉。
流浪汉得寸进尺，往我身上乱摸。他明知道我的腰部很容易痒，他非得要搂过来。我厌烦地撇开他，说：“外面人开始多起来了。”
虽然他把车停在最角落的地方，但现在是退场的高峰期，来停车场取车的人很多。在s国，公众场合车那什么也是属于违法行为，会被高额罚款或拘留的。我看他应该不至于癫到如此地步，在违法的边缘试试探探。
“那好吧。”他又往我嘴上嘬了一口，终于回驾驶座，但却没急着开车，反而是拉着我的手不肯放。
若是真把他当做小狗露露，我对他便也没有那么厌烦。我伸出另一只手去挠他下巴，仿佛他真的是一只狗。
其实我没那么喜欢小狗。
小狗需要的爱太多，我给不起，也不想给。
高二的时候，来多喜从外面带回来一只流浪小奶狗，他那倔脾气非要养。我爸我妈拗不过他，差点要答应。
有一个来多喜不够，再来条野狗？他们答应，我不可能答应。
我把嗷嗷叫的小狗装进纸箱里，自己一个人搭公交车到狗市，写了个免费送小狗的纸牌。由于小狗太丑，根本没人要，还是一个狗老板看我实在不想要它，便随手接下了。
为此，来多喜怒不可遏，掀了我的书桌，把我的作业本稀烂稀碎。要不是爸妈拦着，我和他绝对要大动干戈打上一架。
来多喜也曾是野狗，但至少他现在有名有姓，是我名义上的弟弟。
他顾佳梁是什么东西？
一只又野又疯的恶犬，在我路过的时候非得要来咬我一口。
我拍了拍恶犬的脸蛋子，本想着是扇巴掌，但由于力度太轻，像是在哄着他玩儿。他捉住我的手，在我的手指上啃起来。
顾佳梁的牙齿很整齐很坚硬，但他收着用，没有让我感觉到疼痛，只让我觉得有些脏。他的嘴唇、他的舌头、他的唾液，把我的手污染遍了。
“露露，好吃吗？”我把食指和中指往他嘴巴里伸，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用手指搅动他的舌头，又问：“喜欢吃吗？”
光线很暗，但我能看清楚他眼睛里染上的强烈的颜色。他呼吸间起伏着躁动的气息，他显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用另一只往我身上某个地方袭来。
我直接用指尖按住他的会厌，让他做出干呕反射，他终于安分地坐回去，生理性眼泪也随之流下。
我把沾满他唾液的手指收回来，抽湿纸巾开始一根根认真擦拭。
脏死了。
“……你好过分。”他也抽纸巾来擦自己嘴角的痕迹，用略带委屈的眼神看着我。
“你不是就喜欢我对你过分吗？”我理直气壮反问他，用擦干净的手去揉他头发，“小狗不就是给人撸的吗？没人撸的小狗最可怜了，我是可怜你才对你过分的。”
“……”
他欲言又止，但没有回避我的任何动作。等我把他的发型搞得不能再更坏而停手时，他才踩下油门，将车往外开。
他犹豫犹豫说：“嗯……我不想做小狗露露。”
“那你想做什么？”我问他。
“我想做你哥哥。”他想表现出诚恳的态度，但语气过于生硬了，“我年纪比你大，本来就是你哥哥。你把我当做哥哥，我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
他顿了顿，见我没有回应，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瞥着我说：
“来多情，你知道的，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
*
顾佳梁带我去世界著名的云顶餐厅吃了晚餐，我对法国料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还是拍了不少好看的照片po到动态，装作吃得开心的样子。
晚些时候，他又带我去夜间动物园玩。我拉着他拍了很多照片，还请旁边的游客给我们拍了几张合影。
顾佳梁很上镜，照片里看起来比他真人还要挺拔精致一些。只是因为很少跟我一起拍照，他的表情和动作显得拘谨，僵硬得像是景点里的蜡像。
但他对照片很满意，还问我：“我可以发出去吗？”
之前在他去我老家旅游的时候，我们也拍了一些合照，但他完全没有公开的意图。他不怎么更新动态，这次来国外的更新频率实属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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