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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然的问题直白容不得人回避,叶孤城冷漠淡然的脸也一下子绷紧,眼中划过一丝慌乱和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自己对林珏然的感情算不算是倾慕之情,可他对他有好感这一点不可辩驳。
叶孤城瞬间有股冲动,他忽然想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心迹挑明,哪怕可能破坏他筹谋已久的计划。自习剑以来,他已经很少有过这样的冲动,可他现在明白,在喜欢的人面前,无论多么稳重的人都免不了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患得患失。
可没有等叶孤城回答,林珏然就像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过自恋无礼,又连忙摆手道:“城主就当我刚刚得了失心疯,胡说八道吧,冒犯之处城主还请见谅。”
林珏然不等叶孤城反应,就快步走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屋里的人和屋外的人的心绪都久久不能平息。
天还未亮,林珏然就已经起身练刀,吃过早饭后他就匆匆离开了客栈,准备去找西门吹雪。
陆小凤不知道西门吹雪在哪里,但林珏然却清楚,不过既然西门吹雪现在还不打算暴露,那他也就顺从他的心意,没有告诉陆小凤,就让陆小凤继续操心去吧。
太阳刚刚升起,晨曦的微光穿透白蒙蒙的云雾,照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京城的街市却已然热闹了起来。
林珏然还是一身昨日的打扮,只是这样简朴神秘的打扮却依旧引来了不少暗暗窥伺的目光,林珏然却浑然不觉一般,脚步轻盈,转入了一条巷子,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林珏然走进了一条短宽的斜街里,这条街里只有八家店铺,装饰的低调内敛,从牌匾和门面依旧看得出这些门店都有些年头了。这些店铺虽地处偏僻,但既然能在京城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自然有些缘由,这不刚开门就有不少顾客上门了。
林珏然走进的是一家名为“合芳斋”的糕点老字号,四开间的门面,门上雕着极精致的花纹,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糕饼的香甜味。
“客官您要买点什么?”
见有客上门,店里的跑堂立刻笑脸盈盈迎了上来。
林珏然没有理跑堂的,也没有看正中间摆的精致小巧的糕饼,直接找上了掌柜,将一枚没有一丝杂色的佩扔到了掌柜怀里,道:“我找你家少东。”
掌柜的拿起怀中的佩一瞧,脸色一变,恭敬道:“请贵客稍等,我去禀告我家少东。”
说完掌柜的就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进了后厢。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掌柜就回来了,说了声“少东请您后边走”,便引着林珏然进了后院。
穿过一片静雅的花园,林珏然就看到了站在檐下等候的西门吹雪。
把人带到地方后,掌柜朝着西门吹雪行了一礼就躬身离开了。
等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人了,林珏然才摘了帷帽,长舒了一口气,似是埋怨道:“憋死我了。”
西门吹雪看见他帷帽下的打扮竟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惊奇,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微动,最后却只是说了一句:“进来吧。”
林珏然跟着西门吹雪身后,进了屋子,他虽然知道西门吹雪名下有这么一家糕饼铺子,却也是第一次来,他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装饰。
和西门吹雪在万梅山庄精致的卧房不同,这间屋子朴素了许多,也小了许多,却依旧布置得幽雅别致。
屋子里很干净,充满了菊花和桂子的香气,家具齐全,却都不是什么名贵的材质。屋里也没有多少装饰物,正屋里挂了一副字,没有题名,看样子应该是西门吹雪的练笔之,窗台上摆了一直白瓷花瓶,插着一株盛放的□□。
西门吹雪倒了一杯白水递给林珏然,林珏然结果后仰头一口饮下,喝水倒是喝出了饮酒的豪迈。
放下杯子,林珏然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道:“你这地方倒也隐蔽,谁也想不到这间老字号背后的老板竟然会是你。”
西门吹雪也难得露出一丝得意,道:“所以无论是谁也休想在这九城里找到我。”
林珏然也点点头,道:“若不是我早知道,这么偏的地方我来都不会来。”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次却没有急着喝,只是在手中把玩着,眼神迷离,陷入了沉思。
西门吹雪也没有说话,他知道林珏然有话要说,他等着他组织好语言。
“我知道消息后本打算立即去找你,只是那时八月都已经过半了,我没法子联系上你。”
林珏然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带了阴影,带了担心,带了一切无法言说的复杂感情,西门吹雪静静的看着他。
他接着说:“我一开始是想要阻止的,你们的剑都带着杀意,不见血怎么会肯归鞘。我很担心,我本不应该这么担心,我应该相信你,可相信是一回事,担心却又是另一回事。”
“可我也知道,若是你不想去做的事情谁也不能让你去做,若你决定要去做一件事情,谁都不能阻拦,谁叫你是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西门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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