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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姑娘说的话,我记得了。”
胤禩露出一个笑容,眉眼弯弯,含了年弦月看不懂的情谊。年弦月看得愣怔,而胤禩又拾起年弦月写成的故事,轻声说道:
“我在京中开了书斋,经营了一些笔墨生意,与各处文人墨客都有往来。姑娘的故事触动人心,紫禁城中繁花似锦,却也如同镜花水月,一触即破,没有谁比我更懂其中苦处。”
他说着,双眸中已经泛起了一丝水光,眼睑发红,更显出面色莹白。年弦月不知自己为何能从一个男人的脸上看出几分活色生香,却也不由自主为他揪心。
她知道胤禩定然从故事中的皇妃身上看出了自己养母惠妃的影子。
与影视剧和刻板印象所塑造的母子关系不同,胤禩与养母惠妃一向母子情深。清朝时期,宫廷中从没有过什么低位嫔妃只能将自己孩子送给高位嫔妃养育的说法儿,真相是妃嫔从不自己养育自己的孩子。
康熙时期,皇子皇女几乎都由皇帝安排在某些嫔妃的宫殿中抚养,同批次的小阿哥往往被养在同一位皇妃的膝下,与他们生母是谁毫无关系。
在年弦月翻查的记录中,胤禩从小和其他小阿哥养于惠妃膝下,到了五六岁的年纪,又和四阿哥等一同养在佟佳皇后膝下。虽然与惠妃只有几年的母子缘分,但历史中却留下了惠妃为胤禩母子顶撞康熙皇帝的记录。
而到了雍正朝,因先帝嫔妃众多,雍正帝下旨若膝下有成年建府的皇子,先帝嫔妃可以选择出宫居住,惠妃欣然前往胤禩府中,直到胤禩被抄家落罪,才不得不重新搬回宫中,眼睁睁看着幼子被圈禁致死。
这样的惨剧和伤痛,又怎能被轻易忘怀呢?
“年姑娘故事写得好,又有警世之愿,我愿助姑娘一臂之力,将其刊印出来。姑娘不必担忧真名泄露,受到叨扰。”
“…无非是一些妄念,落笔成了文,自娱自乐之用,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八贝勒不必放在心上。”
年弦月有些局促。她自己反正已经暴露了,若是胤禩结合自己的经历,往怪力乱神的方向一想,她借尸还魂这件事根本就无法遮掩,她索性不去想了,心中善良占了上风,不愿看胤禩沉湎前世的悲痛。
“姑娘与我见过的旁人都不同,一个人可以伪装至深,骗取亲近之人的信任,假作富贵闲人、体贴兄弟、仁慈主子,可是骨子里的悲悯和彻悟却是伪装不出来的。”
年弦月睁大眼睛看着胤禩,总觉得他在声音柔和地夹枪带棒骂着谁,门外的比格又用破铜锣嗓子发出一声驴叫,谁也没搭理他。
“治人治世,先治其心。姑娘落笔能成书,文字流转唱出几分深意,已是一桩善事了。旁的杂事,我替姑娘去做就是了,姑娘切记善待自己,凡有不顺,只管去八贝勒府寻我,我定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他的手指松松握着纸张,另一只手从拇指上取下了一块儿扳指,轻轻放在了年弦月的桌案上。年弦月还震惊于他说出的话语,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效犬马之劳这种说辞。
要知道,古代阶级分明,清朝更以“主奴满汉”等臭名昭著的名录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现代有句俗话说得好,人与人最大的分水岭就是羊水,这话儿放在清朝可是半点儿都不掺假。像胤禩这样的皇子阿哥,甭管他风光无限还是落魄潦倒,从小就是做惯了万人之上的主子的,别人为他尽忠效劳尚且排不上号,何曾见过主子对奴才效劳的。
即便是当胤禩在雍正朝的时候饱受打压落难了,也远不是旁人可以企及的。被逐出宗籍后,雍正帝仍然令百官称其为“民王”,不可慢待辱没,等到了胤禩因为不堪雍正帝的审问折磨,当着百官众人的面含刀发誓“若与塞思黑(九贝子胤禟)往来,一家俱死”等语,才彻底激怒了雍正,使雍正怒斥胤禩赌咒发誓时说的“一家俱死”,半点儿没有考虑皇帝和皇家脸面,方才褫夺其王位,将其圈禁。
而古代贵人即使被圈禁,仍然是有人照料的。雍正曾言胤禩在圈禁期间仍有老成太监侍奉左右,而这放在寻常人家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而这样的皇族子弟,却对年弦月说出“效犬马之劳”?这未免也太超出常理了。
“八贝勒言重了,我岂敢受八贝勒的恩?八贝勒照拂,我感激不尽,千恩万谢才是。”
胤禩轻轻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什么让年弦月为难的话。他似乎是个体贴的性格,不想为难旁人,即便是出于好意:
“年姑娘不必如此外道,来日方长,只盼着年姑娘但凡有需要,莫要忌讳与我开口。”
“…多谢八贝勒好意,八贝勒的话我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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