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谁是英雄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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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布鲁斯挡在易秋的面前，一只手抬起来，做出保护的架势。即便知道布鲁斯这只是习惯性动，易秋的心中也还是一暖。这就是布鲁斯了，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让别人接受他的保护。

那个中年男人想要往前走两步，但是看着他们俩的警戒心这么强，也不敢太靠近，只是连连摆手：“我没有恶意，真的。你们看上去跟通常进来的人不一样，你们不是撒玛利亚人的特工吧？”

布鲁斯仔细盯着这个人许久，上上下下打量一段时间后，终于伸出手：“别动。”

那个人听话地没有动弹。

布鲁斯的手穿透了那个人的躯体，他没有什么其他表情，易秋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恐怕只是一个全息影像。

不过确认了这个人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物理上的影响，布鲁斯终于没有再那么紧张地把易秋放到他的身后，而是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起了那个睡眠舱。易秋的余光掠过休眠仓，停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你就是这个睡眠舱？”

那个人稍微退后一步，给易秋和布鲁斯让开路：“是也不是吧。我是这个飞船的智能系统，型号是kl6000，但我更希望被叫做乔尔·艾尔。”

又是一个智能系统？

易秋看了看这两道法拉第笼，总算明白为什么撒玛利亚人为什么会牺牲他的双眼来关住这么一个智能系统了。

“乔尔·艾尔？所以说你是外星科技吗？”

布鲁斯在检查过整个飞船后，总算回过头，开始直接跟这个名为乔尔·艾尔的智能对话。

“是的。我来自氪星。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可惜当氪星人开始越发贪婪时，他们的所所为总是会有相对的后果。氪星……被毁了。”

乔尔的眼中闪现着悲伤，就好像是真正的人一般，他或许没有心跳，但表情到位极了。

“将我创造出来的那个人就是真正的乔尔·艾尔，他在氪星被摧毁之前，找到了能够让他儿子逃生的地方。”

乔尔的目光环绕着四周一圈，仿佛看到的不是这个白色的监|狱，而是外面那广阔的天空：“地球。”

布鲁斯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易秋知道，布鲁斯应该是在心中衡量着这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氪星是哪里，谁也不知道，也谁都说不准，是不是个真正的星球还只能是另说呢。万一这又是什么撒玛利亚人那扭曲的心理游戏……

“乔尔·艾尔将我制造出来，就是为了让我陪伴氪星最后的子民，在地球开始他的新生活。然而……因为地球的引力跟氪星的不一样，乔尔的计算出现误差，我也只能在进入到地球大气层后开始改变航程，所以我们降落的地点从海边，变成了什么城市的中心。”

乔尔的话逻辑上说得通，易秋暂时还没看出有什么破绽。

“那是……三十年前零两天前的事。我为一个没有仿生人身体的智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撒玛利亚人的特工们将卡尔·艾尔带走。啊，卡尔·艾尔便是乔尔给自己孩子取的名字。”

乔尔在想到卡尔时，眼中绽放的慈爱仿佛一个真正的父亲。易秋想，这个智能跟他的主人，关系必定是非常亲密的。

“至于我……三十年前，卡尔被带走的时候，我也跟着被带到这个研究所了。一开始他们并没有防备我，直到我想弄清楚卡尔到底被带到哪儿时，我才发现这个世界是被撒玛利亚人控制着的。正如我所说，我没有仿生人的身体，也没有办法直接连接到撒玛利亚人控制所有人的芯片上，再加上制造我的乔尔，并没有赋予我跟其他智能夺取控制权的程序，所以尽管撒玛利亚人的核心程序并不是那么复杂，我也没能赢过撒玛利亚人，从这个研究所逃离出去。”

乔尔叹口气，他的眼中满是焦虑：“自那次以后，我没办法再连接上撒玛利亚人，也没有办法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更找不到卡尔了……”

他颓然地扶着自己的额头，看上去像是要哭出来了：“我的使命是成为乔尔，陪伴卡尔，但我把卡尔弄丢了……我得找到卡尔……我必须找到卡尔！”

随即，他抬起了头，湛蓝的双眸带着祈求：“把我带走好吗？我可以帮你们的！我还记得撒玛利亚人的核心程序，如果你们能将我带出去，我可以给你们。而且我也可以帮你们写对抗撒玛利亚人的程序，为交换，我只想找到卡尔。”

他轻轻地颤抖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不敢想象……撒玛利亚人到底会对卡尔做什么……”

说实话，易秋也不敢想象。在撒玛利亚人的控制的世界里，一个完全不受他控制的外星人……万一这个卡尔的脑中也被植入了芯片呢？万一这个外星人，也成为了撒玛利亚人的爪牙呢？

正在布鲁斯和易秋双双陷入沉默之时，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相对稚嫩的男声：“撒玛利亚人的奴仆们，接受你们的审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