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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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言重了，如此，我便再敬夫人一杯。”

季烟拿起茶杯，敬向萧夫人，随即便一饮而尽，就离开了坐席。目的达到了，茶宴也不至于开那么久了，季烟随便找个理由借口头晕，便遣散了各位夫人，单独留了萧夫人

庶子在公主府当杂役总归是不好看的，季烟也给萧燃一个好听点的名声，在公主府当公主的伴读，并允诺允许萧燃回府探望。萧夫人无奈同意

萧夫人走后，季烟的眼底尽是心疼，她就是走了也不去看萧燃一眼，更别说萧尚书了，表面上的情分都不愿意做一下，不难想象萧燃在萧府这么多年是怎么度过的

天色黑了下去，但天气格外新晴，不见一片乌云。阿葵劝季烟早些歇息，今天也累着了，季烟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点了支灯笼，便往偏殿走去

季烟轻轻扣了扣门，门被打开，露出萧燃被月光照应着白玉般无暇的脸庞，却带着几些惊恐不安，见来人是季烟，眼底的忧郁加重了几分

“听下人说，你未用晚膳，是胃口不好吗？”

季烟见萧燃屋里不曾燃一支蜡烛，又见他脸色如此不好，点了几支蜡烛，屋里总算通透起来，橘黄色的微烛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萧燃没有说话，只是背过身去，他不太敢向季烟要一个答案，更不会觉得季烟会救他这样一个不相识的人，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

“哥哥同我讲，世上那么多人，我总不能都救了进来，可是。”

“换作旁人，若是自作自受落得如此下场的，我定看都不会看他一眼，那日那番场景，我却是有些同情你。”

“同样是庶出，只不过皇家的名声好听了点，嫡子嫡女总比我要多受尊崇。”

“我想着，我自己都是这样了，还看着别人也和我差不多，能帮就帮了

“我看过你写的策略。看过之后是真的不忍心了，出生好不好也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你也别看我，当今六公主要风光有多风光，可我只是一个公主，皇室不缺公主，赵皇后为父皇生了两个嫡公主，我自幼就是被认作不详送出来的，如今赵皇后也不会让我回去，仗着有个同胞哥哥回去抢三姐七妹的风头。”

“都知道我是个浪荡任性，偏颇在宫外不肯回去的公主，可谁又知，我何尝是不想回去。”

季烟不知怎么就扯上了自己，竟说得有些泪目，不过也是真的，她可真的许久没有和人说说真心话了，不好的那些名声架在她头上，承认不能拒绝不能。她为何帮萧燃，她也不能道的很清楚，只是觉得能帮一个是一个了

“…”

萧燃转过身来静静聆听，他也以为她如外界传言一般，其实不然，从她愿意让他在府中休养，他就察觉到，季烟不是那样的人，可他还是震惊于，季烟愿意救他

“你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你在府中先好好休养，好了之后也不许闲着。”

“嗯”

萧燃是开心的，他开心时的眼眸明亮亮的，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浮现柔柔的涟漪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