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德云社众人也知道要给他们留机会,都极有眼力劲儿的先走一步。考虑到张云雷刚站了好些会儿,两人也没有去轧马路。上了顾深之的车,“腿疼了吧?先把药吃了。”
一时间车里气氛沉闷,顾深之看着自己的手,低声问,“你很久之前就知道是我了对不对?”
“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刚醒,那时候你戴着口罩,就留一双大眼睛,我就觉得你很眼熟。后来我又跟小护士还有周哥聊天的时候,知道了你的事情。周哥还说你16年去过南京。”
张云雷看着身边低头不言的姑娘,“我在南京醒来之后,问过医生,人家说你没留下名字,但是看得出来应该是学医的。急救很到位,也正是因为你,我才能活下来,腿才能保下来。”
“后来呢?除了这两点,你就确定了?”
张云雷视线回到她右手带着的镯子上,“这镯子我也有印象。那时候我神志不清醒,你一直在喊我,让我不要睡,水葱似的手配上这镯子,多好看啊。”
“都神志不清了,还惦记着姑娘家的手。”
张云雷被姑娘给逗笑了,“我只惦记着我家的姑娘。你刚来看我的时候应该是后半夜刚下手术,所以没带镯子。但送我出院的那次我看见了。瞧,老天爷待我是公平的,腿伤复发,却没耽误我找对象。”
顾深之捂上他的嘴,“瞎说什么呢?什么对象?”
张云雷握住姑娘的手,白白嫩嫩的,纤细修长。姑娘不喜欢做指甲,指尖被修剪的很圆润,指甲上还有小月牙。握在手里比自己小了一圈,可爱得紧。这双手救过多少人的命,也救过自己的心。
醒来以后他看到报纸和新闻,知道自己摔下去之后,所谓的朋友是怎么回应媒体的,他一瞬间就如同掉进冰窟一般。家里人心疼,师兄弟也心疼,可他自己却还是钻在牛角尖里,把自己封闭起来,甚至想到放弃,退到幕后。
23号各种媒体铺天盖地的通告压得他喘不过气,有人挡着不让他看,但是总有透露出来的渠道。感情问题?工不顺?自己的二十四年活得如同一个笑话。在万千的说法中,有一张照片给了他温暖,有个女孩儿蹲在他身边,小小的身躯赶开围在他身侧的长枪短炮,让身旁的围观者不要轻易挪动他,在兵荒马乱的时间里一直陪伴他。软软的手,微凉的镯子,还有女孩那句,“听得见我说话吗?不要睡过去,握着我的手,很快救护车就来了。”
一直萦绕在耳畔。那是他痛不欲生的时间里唯一能感知到的心疼和救赎。
张云雷侧过身子,迫使顾深之正视自己的眼睛,“那现在该你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不出国了。”
顾深之凑近了张云雷的眼睛,“知道吗,那天凌晨,你好听话,我让你保持意志清醒,你都做到了。你的眼睛里有我,就像现在。”
顾深之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穿过众人,逆流跑下一楼,双手握住又松,拨开围在男人身边的人群。一时不知该如何,却看见有人要挪动他,大脑一瞬间回血,“不要动他,胡乱搬送会造成二次伤害。”
说完那人也站到一旁,顾深之蹲下来,拨开男人的眼睛,“先生,我说话你听得见吗?”
得到男人的回应,顾深之指挥着为在旁边的路人散开些,“大家不要围在这里,让伤者保持呼吸道通畅。”
江莱匆匆赶来,“我已经打过120了,现在怎么样了。”
“意志还算清醒,听得见我说话。但是头部肯定是受伤了。”
江莱是骨科专业,“伤得还挺重先止血吧。”
铁路工人员拿来备用止血带,多处骨折需要硬物固定,对伤肢加以固定与承托,送客区域找不到什么硬物,只能有工人员拿来厚书,好歹是固定住了摔伤部位。
两人合十分钟完成了一切,救护上车声音在附近响起的同时,好几家媒体也纷至沓来。
好容易散开去的人群又围了过来,江莱起身将记者往外带,顺便跟出现场的医生进行交接。顾深之的右手被张云雷紧紧握着,她知道男人还清醒着,这是意志力在迫使自己清醒。
顾深之无视所有采访的话筒,却看到一旁的另一个男人,在那里坦然接受记者的采访。“工,感情……”几个敏感字眼飘过顾深之的耳朵,因为不认识所以不做任何发言,但是朋友九死一生,自己还可以冷静的接受采访却让她难以置信。
警方和医护人员同时到达,场面算是混乱不堪。医生用担架把张云雷接走时,他还握着顾深之的手,没法子,她跟江莱还得去趟医院,一路上,医生都在感叹后生可畏,两个小姑娘的急救措施做得不错。
顾深之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想着这个瘦弱的男人,醒来后要面临怎样的世界。
直到下午三点张云雷才被推出手术室,顾深之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便和江莱离开了南京。看着窗外的风景,顾深之默默叹息,好歹命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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