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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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我不让”路明非嘀咕。“早些年，要是在我们那里，你会被找去做思想批斗的。”

“既然如此，那么第二件证明。”富山雅史开启了第二只手提箱。一只圆柱形的玻璃瓶被送到了蓝辞路明非两人的面前，那圆柱形玻璃瓶就像是以前生物课上老师用来装动物标本那种瓶子，但是有点不一样。

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蜥蜴的动物，大概是小猫大小，全身呈现黄白色的，身体末端修长的尾巴蜷缩在腹中，像是子宫中的胎儿，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飘拂，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熟睡的婴儿般安详。

如果不是那东西的背后展开了两面膜翼，会让人认为它根本就是某种古代蜥蜴。

“这是....龙！”路明非张大了嘴，仿佛被晴天霹雳劈到了，如果此刻富山雅史在他嘴里塞上一个橙子，他大概都不会察觉。

富山雅史问：“吃惊吗？”

“真的不是塑胶的么？”路明非捂脸，“完蛋了，我的世界观完蛋了。”

“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甚至还没死去，只是在沉睡状态。龙类很难杀死，尤其是高贵的初代种和次代种，即使你毁灭它们的身躯，都无法毁灭灵魂，它们会再度苏醒，”富山雅史说，“这是极难得的标本，通常人类无法捕获龙，因为龙类能够感觉人类大脑的活动，要么在人类靠近之前发动进攻，要么就会逃走。这个标本是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很幸运，这条红龙幼崽大概是在刚刚孵化出来的时候被一条巨蟒吞下去了，当地的农民杀死了巨蟒，从它的肚子里得到了这个幼崽。”

“凑近看看，看它的细节，鳞片的纹路，什么样的艺术家能做出这样完美的塑胶制品来？”富山雅史把玻璃瓶凑到路明非面前。

“还有别的吗？”蓝辞倒是饶有兴趣，

“什么？”富山雅史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比如说东方神话故事哪一种，”蓝辞夸张的做了一个手势，形容东方龙的细长身躯。“你给我看这个东西会让我以为自己是个蜥蜴人的。”蓝辞指着圆柱形玻璃瓶内的红龙幼崽说道。

富山雅史尴尬的挠了挠头，

同学，你这样说西方龙是蜥蜴，会搞得我们这些混血种好像很廉价一样。“暂时并没有发现你认为的神话龙种的存在，东方的图腾这是龙王骨骼变化的不同形态。”富山雅史说道。

“好吧，”得到这个答案蓝辞有些兴致缺缺。

富山雅史转向路明非，

此时他正隔着一层半厘米厚的玻璃观看着，路明非和那只红龙幼崽面对面，它的膜翼和长须都在溶液里拂动，就像是悬停在云中，那细节，那纹路，太逼真了，只有自然或者神能够诞育这样的东西，它们存在于历史的阴影中，存在于不同民族的传说中，存在于人类想象的极限中，也存在于这个密封的玻璃瓶里。

“它的模样很完美，是不是？简直就如同上帝的造物。”富山雅史带着赞叹的口气。

牙齿，利爪，以及眼睛，那份美丽摄人心魄，光是看着就足以能够让人忘记呼吸。

“完美。”路明非低声喃喃。

他盯着覆盖着龙眼的瞬膜，想起了那对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的黄金瞳，仿佛世界之门在他的眼前开启。

忽然，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睁开了眼睛，金黄色的眼睛。

它全身从头至尾，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对路明非发出了一声吼叫，随之而来的是灼热的龙炎，龙炎在它的喉咙深处被引燃，喷射而出！它奋力张开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它苏醒了，不过猫一样大的身躯，却带着龙的威严。

路明非没有闪避，其他几个人全傻了，看着古老的标本在他们眼前复活。

“它动了，它动了。”蓝辞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兴奋，紫色的眼睛中红色物质在增加，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在沸腾，产生了一种想要将这个小东西捏死的冲动。

细微的龙炎喷发触碰到液体的瞬息间便熄灭了，福尔马林溶液通过张开的嘴巴灌入了龙崽的喉咙，令它仿佛像一个溺水者，痛苦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