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晚熟的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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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草碧丝，秦桑绿枝，春天总是一副“高歌前进”、“士气盎然”的样子。学校特别是中学毫不例外要趁着这个大好时光，用“一年之计在于春”的老调来激泛被过年洗刷掉的冲劲。而每学期的开学表彰大会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这一次景烨仍然是不例外的第一名，而路清洌也开始缩近了和他的距离，进入了前十，和他一块站上了领奖台。伍凌家的橘子是晚秋橘，三月中下旬就已经成熟了，恰逢这天刚好是周五下午，于是陆漓提议玩得好的朋友准备一起去伍凌家的橘子园摘橘子。

“刚好我爸妈在家，大家今晚就在我家吃饭吧!”热心的伍凌开始安排大家的活动。“我家里的晚橘熟了，等会我们去摘一点就当野外活动了，然后再回家煮饭吃饭?怎么样?”大家都属于兴致勃勃的样子。“不过家里可能弹尽粮绝了，回去的路上刚好去买点菜，靖韵、陆漓，再加个男生吧，景烨，厉茳，笠松，黎澄（伍凌发小）你们谁去？”“我去!我去!”话音未落，厉茳已经踊跃发言了。“那剩下咱几个先去家拿工具，然后去果园。”伍凌安排得干脆利落。“那我还是去帮你们拿工具吧，陪美女们买菜这活还是交给景烨他们。”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的小心思了。“谁要你去，这点小活还能难倒老娘?还有“美女们”?我怎么就被排除在外了?!”陆漓一副傲娇大姐大的样子，估计又是厉茳这小子又哪里惹到了这位姑奶奶了吧。最后，厉茳还是屁颠屁颠儿跟着他们去了。景烨可不想一路听厉茳废话，自然加入了买菜团。“你们想买些啥菜呀?”“要不咱先逛逛，然后再决定?”几个人毫无目标方向、没头没脑地先在菜市场逛了一圈。“这样吧，我们先按照每个人喜欢吃啥来定，清冽，你先说吧。”陈靖韵问道。“要不先买点基本的肉，买两斤？人这么多再买两只烤鸭？”路清洌着实也不太懂，平时在家也是爷爷奶奶做饭。“那再买点蔬菜，我们给嬢嬢说人数，让她帮我们决定大概买多少就行了。”“就这样三个人靠着直觉和卖菜阿姨的推荐，很快就买齐了。“哎呀，我忘了伍凌让我买点调料，你俩等我一会儿。”说着，陈靖韵就往调料区跑了。等待陈靖韵的过程，俩人也没啥话可说。路清洌是觉得虽然上次内心自导自演了一波送信告白戏码，但总觉得自己乌龙了一把，还总怀疑自己的小心思被景烨捕捉发现了，心里还有点怵，要是被他发现，这不糗大了。路清洌单独和他站在一块神情竟不知不觉有点躲闪。“要不咱玩个游戏吧，就看着菜场里的菜，互相猜对方喜欢的颜色。”少年时候开发的游戏就是那么令人意想不到，就像下一块巧克力的味道让人摸不着头脑。路清洌心想可能是他等着无聊了吧，“那有什么奖励或者惩罚?”“无条件答应对方几个条件。”景烨不知道脑袋里在打什么主意。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事，路清洌心里想。“女士优先，你先来。”思考了一会儿，“你喜欢紫色系列颜色吧。”因为路清洌记得他夹在笔记本里的紫色鸢尾花标本。“喜欢鸢尾但不代表喜欢紫色。”景烨边挑选着摊位上的蔬菜一边淡淡回答道。“嗯?那你喜欢什么颜色?”路清洌没想到她猜错了。“该我了吧。”景烨并未急着要回答她的提问。“那你猜我喜欢什么颜色?”“白色吧。”景烨一脸自信的回答。不过确实他答对了。“原因?”景烨像老师问学生一样。不过路清洌也总是被轻轻拿捏，就算只是小小的问答。“因为我喜欢聚光的颜色。光的颜色是五颜六色的彩虹色，当他们汇在一起时不就白色嘛。”路清洌微微抬头，刚好通风窗外面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泛起韫红。“那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颜色?”正反应过来要问他时，景烨已经往前面走了。

拿上蔬菜，路清洌哼哧追上前去。“说吧，你不是说无条件答应几个条件？”她表现得大义凛然，有一种人家要她“卖身”一般的悲壮之感，但她却担心别人不要求她兑现，反而提醒着别人把自己“卖”出去。思索些许，景烨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对你能有啥要求，小小的一些动作，相信你都能做到。”路清冽感受到他邪魅的一笑。清了清嗓子，“第一，以后，你要主动点找我问问题，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时间来主动问你；第二，你不要问厉茳，他的水平也不咋样，不然考差了，还以为我帮扶不到位呢，有损我名声；第三，我们也算是建立了革命友谊，要随时沟通，不可欺瞒对方。”害，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条件，这不都是她现在做的事情。“行，您是甲方，您说了算，好吧。”不过路清冽细细一想，她这人好像也没有拒绝过谁或者说拒绝过谁的请求，自从变成了帮扶对象，也是她比较主动地去找他求解问题，就最后一条有点不可思议

，什么叫做“革命友谊”，她好像也没事“欺瞒”吧？不会是发现了送信乌龙的事儿?算了算了，路清冽也不是个脑袋能细想的人，再细想也有点可怕，就这样吧。

“来来来，朋友们，在这个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双喜临门、红红火火的好日子，我们必须要拍个照呀！”不敢恭维厉茳的语文功底，什么双喜临门的词都能乱掰扯来用。“清冽、陆漓、小靖和我，我们四个蹲着，你们四个男生对应着往后面站着。”伍凌有模有样的指挥着。“我要站在陆漓后面，谁都别跟我争。”厉茳的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顺次排过来，景烨正好就在路清冽斜侧了。拍完照后，大家就进入了摘橘子的正事中。“来，上来吧。”景烨向她伸出了手。由于这是个很高的提坎，又比较滑，男生因为身高优势，很轻松就上去了，可怜矮小的路清冽，本来就瘦小瘦小的，试了几次没爬上去，最后在尴尬中被景烨拉上去的。不过这也是她第一次牵他的手，仓促但惊喜，有力而温暖。少女的悸动赤裸裸写在了路清洌的脸上，幸亏果林茂盛，路很深，景烨忙着往前探路，不然路清洌强烈克制的欢喜将会被尽收眼底。来到高处后，眼前的橘子林景色尽收眼前，一览无余。茂密的树叶严严实实的形成了一道天然的乘阴屏障，满树的橘子压弯了老树藤腰，末尾春的橘子大多数已经黄透了，只有少许青中带黄、红黄相间，不过不巧试了一个又酸又甜的，伍凌说这种橘子还要拿回家放在谷子里面一段时间才甜。所以大家也没敢多尝，很快就把几个大筐装满了。厉茳、笠松几个都负责搬回去，路清冽和景烨负责装筐，所以他俩是善后的人，等到他们把筐装完放到厉茳和笠松唯一的自行车坐垫上后，他们只能走回去了。

“你确定是走这条路吗？”当他这么问的时候，路清冽内心还是有点忐忑，毕竟她是个不可靠的路痴。“是吧，应该是，我觉得没有错。”但越走着，她越是心虚了。果不其然，走错了。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太阳落山之时，手表也没有带，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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