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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凪眼神真好啊，明明已经彻底长好了。”
玲王松开手低头看了一眼，说实话那块皮肤隔着水雾基本看不出异样，只有贴近时能感到微妙的触感不同。
当事人完全没放在心上，玲王得意地咧开嘴角：“反转术式很神奇吧？这种伤势也能立刻治好！当时刚觉醒，不然连这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只要跟我在一起，绝对不会让凪出事。”
不是那么回事。
凪心头泛起浅浅的焦躁，他想让玲王闭嘴，又没办法对着那双兴致勃勃的紫色眸子说出这么粗鲁的话。
从未品尝过类似情绪，不知该怎么正确反应的凪抿唇一言不发盯着玲王。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吗？”玲王不悦地眯起眼，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心脏处。
通通、通通，隔着新生的皮肤、柔韧的肌肉、囚牢般的肋骨，活力十足的跳动清晰传到掌心，每一下都带着旺盛的生命力。
凪无意识摩擦了下那块皮肤，轻轻收拢手指，仿佛这样就能把那颗心脏纳入手中。
虽然还是不明白心情波动的原因，凪还是在跳动声里一点点平静下来。
反而坐在对面的玲王被他摸得有点痒，咳嗽一声松开他的手腕。
话说他的宝物体温平常就是这么高吗？大概是因为热水的缘故……
“很健康吧？”玲王往后靠在浴池边掬起一捧水浇在身上，声音轻松又快乐，“反转术式属于千年前消失的咒术师，目前为止觉醒的只有我一个哦，除妖师们的治疗法术做不到这么便利，和我搭档绝对没错！”
“诶，玲王好帅啊。”同样的话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凪仍然会为玲王惊讶，他好像真的无所不能，即使一开始不擅长也能很快上手。
但有时候也过于迟钝。
凪无意识拢住手指，心脏的震颤似乎还残留在掌根，新生的皮肤足有半个手掌大，可以想见当时伤口何等惨烈，略微想象就让他难以呼吸。
如果是他遇到那种事，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见到妖怪。
可玲王还能笑得出来。
“玲王，受伤对你来说算什么？”
“诶？”玲王还在享受凪的膜拜，愣了一下，思考起来，“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你说胸口这个的话，划算的买卖、胜利的勋章之类吧。”
玲王短短的麻吕眉愉悦飞扬：“说明我战胜了死神，从命运手中夺走了应得的奖励，作为获取力量的代价，体验了十秒左右的濒死。”
他看到凪面无表情的神色，笑着搂了过来：“当然，我不会让你受伤，凪是天才，不需要那种体验也能进步！”
玲王的眼神珍视又期待，他看凪就像在看一株幼苗，透过数十年光阴注视它枝叶参天的模样，又像在看一颗未经打磨的原石，笃定它不久后大放光彩的样子。
凪抬手虚虚搭上玲王的手臂，头一次没有因为大少爷的注视心生动摇。
“我果然，还是有点火大……”
“咦？凪说了什么，声音太小了没有听到。”
“玲王接下来还打算继续这样的［买卖］吗？”
“……有点冷，水温太低了吗？”玲王嘀咕了一句抬高声音回答，“当然不会了！别说的我好像受虐狂一样。”
凪眉眼放松下来，就听玲王自言自语：“单纯受伤没用，大概只有生死之间的感悟才行，那种情况可遇不可求，压上性命不是我的风格，还是按部就班变强更合适。”
“所以玲王试过，行不通才放弃？”
“不算试过，只是之前一个人行动遇到围攻，大范围阵法和法术攻击布置起来都需要时间，稍微受了点伤，结果完全没有进步。”
凪目光不由落在他身上：“就像今天一样？”
“哈哈哈差不多吧，虽然比起龙骨精都是群杂鱼，受的伤比今天稍微严重一点，所以多亏了凪在，谢谢啦。”
“……所以玲王才需要搭档啊。”
“差不多……等等，你那是什么表情！”玲王不满地两手一左一右捏住他的脸，“我不需要同情。”
“你面前可是超优秀又无所不能还是万人迷的玲王大人，我很快就会变强，强大的除妖师都是自己行动，所以迟早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得来，现在是成长阶段，成长阶段！”
什么啊，果然是玲王。
因为强大的除妖师能做到所以自己也能做到，毫不怀疑自己是未来强者，而且最前面那句自吹自擂……这个人都不会觉得害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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