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蛋脸，剑眉星目。偏高略瘦。这人牧野有印象，早上没跟着跑圈的就有他。
“你叫啥？多大了？家哪儿的？”说着话就把男孩儿捂着脸的手扯开了，只见右脸上有一片血凛子，颧骨处有两道口子正往外流血。
“阎奇正。十二，临泉屯的。”
牧野一手扯着下巴，一手按住左脸，左右转动着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到，特别是眼睛。
这一动，把阎奇正疼的呲牙咧嘴的。
“你他娘的能不能轻点！老子的脸一会让你杵出窟窿了。”
这张嘴就是他娘的！闭嘴老子的！满嘴的粗话。牧野最不喜欢听这个了。
拿手指碰了碰伤口附近。疼的他直往后躲。
牧野皮笑肉不笑的说：“知道疼呀？那你怎么不哭呢？”
阎奇正不屑的斜了牧野一眼道：“就这么点伤哭什么哭？要哭也是让那个推老子的崽子哭。”说着伸手往一边一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这时才发现旁边的泉水出口还坐着一个孩子。
这孩子也是一身的泥水。和受伤的这个差不多大。见牧野看向他，吓得忙摆手。
“我不是竟意儿的，我也去那打水的。不知怎么的脚下一出溜，我也卡了一跟头。他就在我前头，我就撞他身上了。完了我俩就都进沟了。他那脸是撞那泉子边上的木头板子上了。”
牧野点点头，站起来往他们滑倒的地方看了看。是有两个地方有明显的滑倒痕迹：“哦！不是故意的呀？当时都谁看见了？前前后后是怎么回事？你俩之前认识吗？”
阎齐正边上的一个人说话了。：“要我说他就是故意的。当时就我们四个在这儿打水。我跟阎二哥一伙的，从那个屋子过来的。他跟那边那个人一伙的。他俩好像是棚子里出来的。”
牧野顺着他的手往人群里看去。一个长像平平的孩子有些胆怯的往这边看着。
“坐着的这个说要上那台子上，直接从泉子里打水。阎二哥说在别人家里，别给人家找麻烦，要是一个不小心掉泉子里去咋办？
他就瞅着那台子，瞅那样还想去。阎二哥走过去就站那边上把他挡住了。
然后我们四个就中蹲这条沟子边上接水。我瓦罐里的水还没接满呢。他两就摔倒了。隔着那人，我没瞅清他俩那会儿是怎么回事。”
牧野问说话的人“那你叫啥？”
“我叫绍满穗。”
牧野就说：“别急着下结论。就是看见了也未必都是真的。何况你当时还没看见呢。我知道你是想着他是不是因为被你们阻止了，所以怀恨在心，在报复阎齐正。但是别急，慢慢来。也许只是个意外呢。”
又问撞人的那个：“你呢？”
牧野的意思是问他的姓名。
“我真不是竟意儿的。就小五说那泉子里的水比外边的凉快，我才想直接舀那里的水。他说不让上去，我也就看看。也没上去呀！真的，我真不是竟意儿的。”
牧野转转眼睛“小五？谁是小五？”
人群里那个怯怯的小孩说话了。：“我，我是小五。大名吴小五。我也就说说，我家跟前儿就有一个泉子。那里边的水就哇凉。”
他旁边一个人说：“真的，小五家就把着我们屯子紧东头住。边上就一个泉子。我家也喝那泉子里的水，可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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