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有着一头银灰色长发的青年坐在一张棺材板上,静静凝望着棺材内睡得十分安详的女人。
女人有一头白发,实实在在的白发,与青年的银灰色不同,她那一头是沉淀着死气,属于步入年迈的老人才会有的白发。女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单看外表约莫在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女人穿着一条薄荷绿色的毛线衫和杏色的纱裙,脚上是一双同样薄荷绿色的小皮鞋。
手轻轻抚摸着棺材,青年趴躺在棺材板上,轻轻道:“你为什么不醒呢?安。”
奇怪的语调,却透着一丝喑哑和悲凉。
青年额前的头发特别长,长得遮住了他的眼睛,涂着黑色指甲的十指搭在透明的棺材板上,头微动时能隐约看到长刘海下那双荧绿色的眼瞳。
青年穿得极其不吉利,一身黑不说,肩部还缠着一块很大的布,有点儿像过去西方国家殡仪馆派遣的送葬人。而青年也的的确确是送葬人,他还有个非常不吉利的名字,叫葬仪屋。
葬仪屋来自十九世纪末,在那个黑暗的年代,他游走在贵族权势之间,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葬仪屋其实活了很久,他是死神,西方死神界的死神,为西方死神界上一任传说中的最高等级的死神。
而躺在棺材里的女人有一个很阳光的名字,叫安阳,来自异世界,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当然,这是她自己认为的。
安阳是穿越者,除此之外她就跟那些普普通通的女孩儿没什么两样。
安阳自十九世纪末到至今也有一百三十五岁了,其实在1885年,安阳就死过一次。只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被破开了胸膛,挖取了心脏,扔入了海中的她竟然能够安然活下来,并且活了那么久。
安阳的模样从未变老过,她一直保持着二十五六岁的年轻模样,随着时间流逝只能不断换地方住,避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安阳没什么抱负,就算是穿越者,她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后来,在她认识了朝比奈亚美和安积蜜柑之后,她越发觉得自己或许只是一个巧合,一个意外才来到这里。与朝比奈亚美和安积蜜柑比起来,她真的太平凡了。
安阳自己那么认为,朝比奈亚美和安积蜜柑却从来没有那么认为过。
她们不觉得安阳平凡。
安阳认识葬仪屋的时候二十三岁,恰好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懵懵懂懂,非常好骗。因为好骗,她死了。
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年代握住了向自己伸出手的那个人,就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一般,死都不肯放。
假如安阳没有认识葬仪屋,没有握住对方伸出来的那只手,或许安阳的人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幸了。
“你该走了。”
黑漆漆的屋子忽然将敞亮起来,一个背着双肩包,穿着背带裤和嫩黄色t恤的女人站在门口,冷冰冰地瞧着趴在透明棺材板上的葬仪屋。“葬仪屋先生。”
眼微动,葬仪屋起身跳下棺材板看向站在门口的女人,阴阳怪气地笑道:“好久不见,朝比奈小姐。”
他们不是第一次认识,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可那种两看生厌的情绪却是从未变过。
朝比奈亚美不喜欢葬仪屋,就像葬仪屋也不喜欢她一样。
“何必笑呢?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所以别笑了,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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