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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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啊，夜深了。我等着双儿睡下了才去寻找的孙叔。

孙叔似乎早便感觉到我会前去，明明已经很晚疗还是亮着，像是在等着我前去似的。

我打算敲门，却不曾想一敲门在自己就开了，孙叔根本没有锁门。

孙叔着“老爷来了吗？”

我走进去，孙叔坐在床上，我便坐在孙叔的身边着“孙叔。”

孙叔“老爷你先听我好不好？”

我点零头，孙叔就这么起以前的事来。

孙叔是我父亲的书童，是和父亲一起长大的，父亲和孙淑感情很好。后来父亲生了我，母亲一直没有再生下一男半女的，家里只有我一个。

父亲平日里比较忙，母亲也是，所以更多的时候，其实我是孙叔带大的，孙叔就像是我第二个父亲。

我还记得从前，孙叔在前面走着，我“等等我孙叔！”孙叔便停下来，将我抱起来“少爷走的太慢咯。”

现在想起来，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

那时候孙叔还年轻，哪里像现在这样，驼背，白发，甚至是白色的胡须。那时候孙叔可精神了，以前哪里想得到孙叔会老去？

后来父亲母亲去世了，孙叔却一直在我们家里做事。父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年龄不大，甚至可以是孙叔带大的，我和孙叔的感情很深。

可是我现在却要先行离开孙叔了。

后来我娶了莲儿，莲儿生了晴儿和双儿，孙叔是看着我们的所有点点滴滴的啊。

我又怎么舍得离开孙叔？

孙叔长长的叹了口气，孙叔了很多我时候的事，那时候孙叔叫我还是叫的少爷，根本不是叫的老爷。

我听着孙叔絮絮叨叨的着，其实心里却是很是温暖。

孙叔一直以来都在看着我，只是我似乎一直都忘记了。

我看着孙叔两眼红红的，最后颤声叫着“老爷，我知道你的时间快要到了，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有怎么舍得丢下老奴一个人苟活在这世上！”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你忘了吗？以前的一切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忘记，其实我什么都记得，所以我对不起孙叔，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孙叔。

我替孙叔擦干眼泪，最后笑着“孙叔，双儿还，那我便将双儿拜托给你了，孙叔，以后就拜托你了。”

我似乎模模糊糊的记得，父亲曾经快要离去的时候，也是来找到了孙叔，跟孙叔了很多。

我大概就是像父亲将我托付给孙叔一样，将双儿托付给了孙叔。

我看着孙叔哭了很久。孙叔已经不年轻了，其实他若是想要离去，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可是我记得我第一次问孙叔愿不愿意离开的时候，孙叔的是“老爷，老奴会守着你一辈子的。”

当初我还笑，我年龄比孙叔，孙叔怎么守得住我一辈子，后来确实一语成谶。

我回到书房，身体越来越重了，我不想离开的，我身上有太多的执念了。我还没看见孙叔安然入土，我还没有看见双儿成亲，还没有看见晴儿生子，怎么时间就过得这么快？

等我沉沉的睡过去，我便再没醒过来了。

我看见面前的黑白无常，问道“你们是来接我的吗？我可以等到明日吗？”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最后白无常还是叹了口气道“你阳寿已尽，在停留在这世上终是没有意义的。罢了，明日我便来接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我看着黑白无常消失了，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我还能再看一眼我的双儿，那便是好的。

我就这么看着孙叔又进来，将煮好的粥放在我的桌上，轻轻的推了推我“老爷，该起来喝粥了，再不起来就要凉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日醒来的时候都是这样，可是我却看着孙叔佝偻的背部，泪如雨下。

孙叔看着我半没了反应，又推我一下“老爷？”

我看着孙叔颤颤巍巍的将手指伸在我的鼻梁下，试探我的鼻息，我知道的，孙叔他不信，他不信我就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