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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叶梧放下手中的长弓向他这边跑来。
裴卿辞没有应他。
他像是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手中的刀“咣当”一声砸到了地上。他双腿发软，险些坐倒在地上。
对了。
谢伯呢？
裴卿辞环顾一周，看到了他，被淹在血海里。他踉跄着向谢元在的那地方磕磕绊绊地走去，结果一个没站稳，他“扑通”一下子摔倒在地，也顾不得此刻的狼狈，甚至来不及站起来，手脚并用着爬了过去。
帐内重新点起了灯。
谢元的身躯蜷缩在那里，血涂了一地。
裴卿辞将谢元扶了起来，让他的半个身子倚在自己身上。
他颤抖着，将手伸在谢元的人中上方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低头瞥见谢元腹部的致命伤，下意识地想去捂，刚一将手放上去就染了好多血，他仿佛被烫到般立马缩了回来。
他像是不忍打扰到谢元的酣眠般小心翼翼地开口唤了他一声——
“谢伯。”
他没等到没有任何回应。
可他还不死心，又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谢元。
谢元的头随着他的动作往另一边歪了过去。
“伯伯。”
“是我。”
裴卿辞伸手托起谢元的脸，让他面向着自己。
可谢元依旧睡在那里，了无声息。
“伯伯，伯伯你睁眼看看我！”
“伯伯，你别睡，你别睡啊，你睁眼看看我！我求你，你睁眼看看我！”
“伯伯！伯伯！”
“伯伯，你别不要我……”
他一声声“伯伯”叫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可惜再也无人能应他了。
六年前，那个站在城门外等着他，义无反顾地要跟着他走，说要永远守着他陪着他的人，如今就撇下他一个人在这儿，自己离去了。
叶梧见他这般，心有不忍，于是来到他跟前，低声对他说：“王爷，斯人已逝，您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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