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长沙城西南边，过了湘水再翻过一个山头能看到山脚下一座四合院，那儿本来是一座废弃的古庙，不知什么时候住进了人家。

张启山一路进到内院没遇阻拦，他穿了件黑色的长袖衬衣，最上面两粒扣子解开，裤子倒是和吴邪那条很像，吴邪曾说是下地专用，张启山觉得不错叫人照着模样做了一批。

这事儿行动起来不是很方便，张启山没打算调军队来解决，毕竟只是私事。何况眼下湖南军政正处换水当口，他可不想落了口实给陆建勋。

身后的院门突然关上，四周围满了人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刀棍。

“张大佛爷，同为外八行，咱们何必动拳头？不如进来喝喝茶聊一聊？”

堂屋里出来的是高大威猛的汉子，穿着白色的马褂脚下是一双布鞋，腰上盘着棍子粗的腰带。

“把人交出来。”

张启山低头在给手缠绷带，黑色的绷带他仔细地在缠绕在手指手掌和手腕上，缠好之后活动两下试试松紧。

张启山不把他放在眼里，这院子里三四十人他都正眼不瞧。那当家的面露凶色，他挥挥手，他养的那群亡命徒向张启山围拢，太阳底下刀光凛凛。

两声枪响，距离张启山最近的两人应声倒地。“舞刀弄棍，耍杂？”

张启山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枪挂在手指上转了一圈。“有没有胸口碎大石？整个我瞅瞅。”

隔着大门都能闻道血腥，院墙那边飘过来的空气都是红的。

张启山站在尸体堆里，右手提刀。黑色的衣服上很难看到血迹，但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一看就是被鲜血染透。他脖子上都有血，头发丝一根一根还人血在滴。

他踢开地上的尸体，仅剩那当家的一人靠着墙壁脸色惨白。

张启山身子忽然晃动，长刀刺地撑住身体。

“你、你是什么东西！”

那当家的拼命往后躲，他看到张启山的眼白突然填满血色，瞳孔慢慢变得尖锐。

张启山眼前出现了重影，身体的力气突然被抽干净，有东西在拽他，在抢夺他的意识。左手攥住胸口，胸腔的温度高得他自己都觉得烫手。

“去死吧！”

那当家的拔出匕首朝他刺过去，张启山不是反应慢他是根本没反应，要不是因为那男人因为恐惧无法控制腿脚，此时那匕首刺入的该是他的心脏而不是腰腹。

疼痛唤醒他，眼睛的红色迅速褪下，他双腿跪下来，他握住匕首不敢扯，扎得太深了。一击没弄死张启山，那当家的捡起长刀对着他脑袋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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