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吴尘感觉自己身处一片火海中,炽亮的火光白的耀眼,喉咙干渴,全身燥热。他要挣扎,却挣扎不动;想要叫喊,又发不出声音。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吴尘醒来了。还没有睁开眼,就看见两只眼皮,透着鲜亮的肉红色,感到脸上热烘烘的,有轻微的刺痛。张开眼时,一道强烈的阳光刺入眼帘,让他不得不马上闭上了眼睛。
适应了一会儿,吴尘才重新睁开眼睛,偏了一下头,免得阳光再直接射到眼睛里。接着吴尘就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情景:
这里是一间虽然算不上豪华,但也是十分整洁舒适的卧室。一切家具,一应俱全。床头一张木制的三屉桌前,林梦婵正坐在一张木椅里。她的胳膊肘拄在三屉桌上,纤手托着香腮,看着雪白的墙壁,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吴尘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林梦婵。她马上扭脸望向躺在床上的吴尘,脸上有淡淡的愁容,目中有关切的光,问道:“你醒啦。”随着这声问话,她脸上的愁容也消失了。
“水,我要喝水。”吴尘发出了嘶哑得连自己都听着不像自己的声音。说话间,吴尘感觉嗓子里犹如冒火,一阵刺痛,忍不住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头处的肉片,连续拽了几下。然后,吴尘坐落起来,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头。
这时候,林梦婵把一杯水,端到了近前。吴尘接过水杯,立马一口气将水灌进肚子里,把杯子向前一递:“我还要喝。”
林梦婵把水端来,递给吴尘,嘴里不无埋怨地说道:
“你看看你,昨天竟然喝了那么多的酒,真让人担心死了。”
吴尘接过水杯,看了一眼林梦婵,眼神里含有歉意。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就低头把嘴唇凑到水杯的边沿,去喝杯里的水。
“这里是什么地方?”
吴尘喝过水,走下床来,目光又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然后问道。
“这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宅院。你醉了酒,和人家发生争执。后来被人欺负,你倒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后来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制止了那几个欺负你的人;又怕咱们无处容身,就收留了咱们。”
对于这一切,吴尘除了记得从酒馆里出来时遇到几个年轻人以外,其它的都记不起来了。酒精造成了吴尘的短暂的失忆。直到吴尘看到自己身体上留下来的伤痕,吴尘才确信自己不仅酒后和人发生了争执,而且还动力手。不过,对此,吴尘却是没有了一点儿印象。无论怎么样去想,吴尘还是想不起来当时的情景。
在林梦婵的建议下,由林梦婵陪伴,吴尘迈着依旧有些漂浮的脚步,走进了一幢高大的房子里。他要向解救自己、收留自己的主人当面道一声感谢。
吴尘看到在堂屋的大厅中间一张大八仙桌子的右首,端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美貌的夫人。在夫人身后站立着一个俊俏的丫鬟。这个丫鬟看到吴尘走进了,忍不住掩口哧哧轻笑。
“橘红,不得无礼。”
夫人扭头轻斥了一声身边的丫鬟,转过头来又把目光看向了吴尘。夫人的眼睛里也是有着盈盈笑意。
“晚辈吴尘,谢谢前辈!”
说着,吴尘抱拳深施一礼。
夫人的美眸瞥过吴尘的脸上,微微笑着问道:
“这位兄弟,你叫我前辈,我真有这么老吗?”
说完,看着吴尘脸上涌现出来的窘情,自己先“咯咯”地笑了两声,说道:
“好了,不要拘束。你喜欢叫什么都随你。我把你们接进家里来,也不算什么的。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别人受苦,看到你那个样子,忍不住就帮了一下。你还特意跑过来说声谢谢,叫我反倒过意不去了。”
“夫人就是心善,别说是看到别人有难要帮,就是阿猫阿狗,夫人也会去周全的。”橘红在一边插话道。
听了这话,吴尘不由得看了橘红一眼。夫人也是忙打断橘红的话头:“说什么呢傻丫头?”
橘红犟嘴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我说的是实情呀。”
“多嘴。实情也不能这样子说。知道的是你在说实话,不知道的呢……这位兄弟,不要多想,她就是这么不会说话。口无遮拦,不要怪她。”
吴尘听了夫人的话,默默无语。橘红听了夫人的话,也意识到自己失言,看了吴尘一眼,吐了吐舌头,对吴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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