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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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晨光渐渐洒向天际。万家灯火渐渐熄灭，昨夜的梦与不甘心也落下帷幕，下一天的繁忙接踵而来。

此时，主街已经陆续有商贩开张，行人匆匆赶路。

而在皇城内，大殿门口已是人头攒动，宫廷侍卫整齐列队，气势庄严。

“陛下，有件事儿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周腾边把皇帝漱完口的杯子交给身后的小太监，边在皇帝跟前故作疑云。

“有话快说。”

“昨夜里坊间传闻就愈演越烈了，说...梁王，在前往谒金门的路上遇刺身亡了。”周腾还顿了顿，面上不知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皇帝冷笑一声，拂袖离开了养心殿。

景初帝听闻梁王遇刺身亡的消息后，他的内心是不相信的，心里觉得梁王和遇刺二字也是没有任何可能，但仍然装作深受打击的样子，走上了金銮座。

果然，人群中无人敢讲什么，甚至是故意营造出一种悲伤的氛围。他的眉头微微拧起，神情显得凝重，这帮老不/死的，他就知道许多人心中还惦念着老梁王。随后，他的言谈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忧心忡忡，声音显得略微低沉，直至最后还表了个态，“朕听闻此消息很实痛心疾首，但实是不愿这件事是真的，许是路途遥远，朕还是祈盼莫行平安回京的”，众臣才纷纷拜首离去。

景初帝下朝后独坐御书房，额角微皱，双眸深邃。朝堂上风声鹤唳，梁王行动诡秘，不禁令皇帝心生疑虑。

“周腾，你说朕这个好哥哥到底是真有人眼热，还是专门给我做的戏？”

“哎呦万岁爷，奴才这怎么知道呀，也许是真的遇刺呀。朝中想要梁王这个位子的又不是少数人，不然陛下怎得都派不出合适的人选运粮呀。反过来想，梁王这么多年一直在万岁爷眼皮底下，您还不放心呀。”周腾听到这个问句，喘了口气，艰难地开了口。

“话还是你讲的好听，只不过朕还是不放心，叫锦衣卫给我去梁王府和肃州看看。”景初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思索着。

“喳。”

在边陲的日落时分，群山在余晖中剪影分明。夕阳西下，火红的霞光渐渐染红了整个天际，映照在群山森林峡谷间，泛起一层金色的光晕。

远处的边关城垒，在夕阳的映照下，巍然屹立在黄昏的余辉中，散发着古老而厚重的气息。城墙上的旗帜发旧，随风飘扬，猎猎作响，颇有一副破败中的沧桑。

“沈颂姑娘，前方发现扎营的痕迹。”茗烟敲响了马车的外垣，沈颂惊喜地探出脑袋，她以为会是方怀弈扎营的地方，向茗烟指的方向看去。

此时的沈颂早就一袭男装，因不合身被撕破的痕迹和这颜色与人不符的骚包不难看出这是梁莫行的衣服改装，她修长的身材和挺拔的身姿，倒是赋予了她别样的刚柔并济。

远远看去营地内一片寂静，被萧瑟的风声所充斥，周遭是看不到头的树林，空旷的营地上只有几间草帐和一些堆放整齐的木柴，显得异常冷清。

草地上留下的痕迹表明这里曾经有过军队驻扎，但如今已经空无一人。营地中心的篝火渠早已积沙，被风吹草帐在风中微微摇晃，发出吱噶的响声，将空旷的营地映衬得更加荒芜。

沈颂示意停下马车，她再一度熟练解开马车上的马套时，茗烟阻止了她，“姑娘，你叫护卫队让一匹给你，然后换他保护殿下。”

“好小子，还是你主意正！”沈颂闻言拍了一下茗烟的肩膀，喊了人来，直接跃马而上。

跑了一个来回，沈颂发现和远处看没差多少，来回看了看四周，和以飞快速度暗淡的天光。

“茗烟，来的路上有没有注意到新鲜的马粪？”沈颂在马车边踱步，顺手拆下了缠在右手上的布料，略微碍事。

“没注意过，但是应该是没有的，除了我们斥候的探路马蹄印，别的没有发现。”茗烟听她这么问有些好奇，但还是仔细思索了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离谒金门不远，如若不扎营，要么与父兄大营汇合，要么已经在正门集中兵力。

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正想着，突然风声中传来一声不明觉厉的挥旗声，沈颂应激，那是命令。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在唱空城计！到底是谁，哪一方？来不及细想了。

沈颂突然飞快大喊，“现在要祈祷不是鞑靼大军突袭，且这里后头还有援防。快醒醒，梁莫行，把林寒川拍醒！我们现在抛下马车，有能力的一人带一个，跟着我撤进树林里。”

沈颂进马车一把拉起刚被梁莫行用水泼醒的林寒川，不等他反驳，就抓起比她高半个脑袋的人下了马车，“没时间细说了，保命要紧。”

在这即将到达的深夜下，暗藏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突袭。